圆珠笔

挖坑号,自我满足,自动回fo,欢迎留下感想

じぐひら/十号风球

*一个背景故事很辛辣一路做减法下来变成了这样的低配版孤狼之血节选

*简而言之,黑道paro

*继续求感想评论,或者匿名走提问箱: https://peing.net/zh-TW/box

*请绝对不要千万不要拜托不要上升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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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茶几上插着三五十根烟屁股的烟灰缸,然后是明显被重新沏过的满满一杯飘着白气的热茶。

神宫寺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他掀开身上说不出高级还是廉价的法兰绒毯子坐起来。

“噢,你醒了啊?”

平野提着水壶给窗边的绿植浇水,瘦高的竹子和小巧的花苞对着他假笑,摇都懒得摇一下。

神宫寺看着平野逐个把贴满胶带的窗户关上,顶着一头新晒出来的细密汗珠走过来坐在对面沙发。

“ごめんな、待った?“

”嗯,等到睡着了。”他拿起烟盒,啧了一声又放下,空了。

平野伸手把烟盒拨进垃圾桶,“别抽了,花都被你熏死了。”

"自己小命都不在乎你还管花是死是活?"语气里满是挑衅。

"别…先别,”平野回避着他的眼神,打开放在身边的餐盒,“那什么,饿了吧,楼下老板娘做了カツ丼,趁热吃。"

神宫寺冷哼,"我现在就把你铐回去也能吃…"

"你肚子在叫。"平野不由分说地打断。

不得不说平野真的很有预言家的潜质,比如说这时他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悠悠的“咕”声。

神宫寺的气焰马上蔫了。

"吃。"餐盒和拆好的筷子被推到他面前。

上一次这样面对面吃猪排饭还是在昏暗闷热的审讯室,神宫寺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整理乱糟糟的文书记录,平野塞了满口的肉,嘟嘟囔囔的抱怨,“都不知道你是审纸张还是审我。”

算起来已经是想不起来多久以前的蒙尘日子,当然也回不去了。

现实中的两人隔着玻璃茶几无言地咀嚼,机械性的把饭菜灌进胃里,囫囵吞枣,食不知味。

平野偷瞄到神宫寺又吃得一嘴油汪汪,默默抽出纸巾放到他面前,被对方迅速拾去,叠了两次捂嘴咳嗽。

以前他从来不抽烟的。

"对了这个,帮我收着吧。"平野裤袋衣袋摸了个遍,最后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是银行密码还是仓库地址。"神宫寺揶揄。

平野直直盯着他的双眼,"是写给你的情书。"

神宫寺轻笑,引得平野扁了嘴埋怨,他也没再坐着瞎扯皮,站起走到窗边摆弄平野那些花花草草。

关严的窗户外面传来的声音都带着统一的钝感。

平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引擎声飘进耳里,"唔…………马自达?"

"嗯,”神宫寺目送那辆傲慢的跑车消失在街角,“RX-7。"

"喜欢?"平野问。

"多帅啊。"神宫寺没有否认。

平野起身走动,顺便伸了个懒腰,"那给你买呗~"

"没地方停。"神宫寺的眼睛似乎是锚在了窗上。

"可以放我这儿。"平野走到神龛前,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过了今晚……”神宫寺抚过窗台,拈起一点尘埃,“这里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那可说不定!"窗边绿植被平野带过的风拂得摇头晃脑,而平野本人撂下狠话之后见神宫寺不理,又原路走开了。

那你过来干嘛,那盆叫“秃子”的盆栽心想。

平野在自己办公室里东摸西碰,仿佛才是第一次见到室内的各种摆设,好奇得像个孩子。

尴尬的沉默之后还是神宫寺先开的口,"那什么,真的要对廉动手吗?"

"嘛……"平野不想回答。

"之前那些事情并不像是他的做法。"神宫寺蹙眉。

旁人听了肯定要推敲他或许被永濑收买了到平野耳边吹风,但平野知道不是。

"我知道分家觊觎本家产业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肯定不至于……"

桌上的金龙被挪到了最中间,平野满意的打了个响指,"不至于什么?"

"要把你干掉。"

平野又向着组徽合掌,把短刀从刀架上拿下来端详,"我也没觉得一定就是他,”他抽刀出鞘,闪过一道寒光,“叔伯长辈谁我都不信,哪个要造反就砍哪个,就这么简单。"合上。

"那要是,”神宫寺吸了吸鼻子,“那要是他们合起来害你呢。"

平野干笑两声,"能砍几个砍几个呗。"

"真可怕。"窗边的人失笑。

而后他被环进一个有力的臂弯里,肩窝上有了重量。

"你怕我吗?"神宫寺的耳垂被吹得痒痒的。

"怕,怕死了。"但他还是看着远方。

平野双手向上移,"比如说这样使点力,脖子就错位了。"他听到怀里的人吞了口唾沫。

小臂掠过上下震颤的精巧突起,很快就贴合住脖颈的线条,不留一点空隙。

“そうね。”神宫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平野扫兴的放松手臂,“看吧,明明一点都不怕。”

楼下开始出现一顶一顶花朵一样的小黄帽,孩子的笑声由远及近。

神宫寺说,“放学时间到了。”

“平和だね。”

“そうね。”神宫寺又答。

神宫寺身上的烟草味比以往都重,明明没有在抽却还是呛鼻,但平野不舍得撒手。

他想就这样抱他一会儿。

“啊,对了。”

“唔?”神宫寺感觉到肩上的重量轻了。

“就是关于玄树的事,我…”

“いいよ、もういい…”平野感觉到神宫寺的肩膀一瞬间垮了下来。

“其实啊,我有点能理解他了。”过了一阵平野又开口。

“なにか。”

"那么执着,想要把你拉进这边的世界…"

平野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神宫寺的耳垂,侧着脑袋看他的表情。

“肯定是因为除了那样以外,就没有在一起的办法了。”

“へぇー”结果神宫寺根本就没表情。

"反応薄っ。"平野吐槽。

他想这是神宫寺今天第二次扫他兴了,但他不能计较,不然对方要来跟他计较个大的。

关于几个小时后他要做的事情。

街上已经静下来有一阵子了,不知道谁家的塑料袋孤苦伶仃的在路中央翻滚。

"やめて、息苦しいから…"很久之后神宫寺挣了挣。

没挣开,伸手拉平野手臂也拉不动。

"いいじゃん。"反倒被抱得更紧了。

神宫寺又叹了口气。

真是没办法。

平野自认心软,神宫寺说什么他便应什么,在大部分的情况下。要车要房,买就是了;要他别出手,他就装不知道;要多一次,那就来吧。

于是他又给自己的双手找到了一个新的摆放位置。

神宫寺的皮带扣被他玩得咔咔作响。

"呐……"

"唔?"

"今天什么颜色。"平野看似非常专心的把扣子解开又合上,随意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今天可不是个好天气,窗户被肆虐的狂风撞得发抖。

神宫寺低着头看他摆弄,"灰的。" Anvil,平角。

"是我那条吗?"有心或无意之下他们总会买到一样的内裤,加之不太自然的消耗频率,到后来甚至分不清哪条是谁的。

神宫寺记得布料上歪歪扭扭的J字,那是之前他抗议又被穿错了之后,平野委屈巴巴又笨手笨脚地绣上去的,说来还真是难为他了,"什么你那条,我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一样。"平野又扁嘴,他想起唯一一条单独的是去年他送给神宫寺那条豹纹,他觉得和神宫寺那套豹纹家居服无比相衬,被骂了一通艹神经病那么骚谁要穿。后来那条内裤当天就报废了。

哈,怎么又想这些有的没的,平野自嘲。

透过窗户的反射他看到了屋里的时钟,时针与分针形成的尖利夹角看着就刺刺痛痛的。

没有时间了,这是他们都心里有数的事。

“昨晚雨下得好大,你在哪。”神宫寺盯着窗玻璃上映出的平野的眼睛。

“唔……嘛,”平野移开了视线,“忙点别的事…”

他发现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神宫寺灼灼的目光,干脆松了手走开。

“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背上的重量好不容易解除,神宫寺松了松上身。

平野顽固得像块石头,神宫寺觉得,在某些方面。比如说几年前那个雨夜,平野就那样出现在他家门口,血从伤口一直流到阶梯下神宫寺的脚边。平野那时候双唇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然后他说了和这天一模一样的话。

“死之前总得见你一面。"

神宫寺倒是希望平野像当时一样,哆哆嗦嗦说完一句话就晕过去,而自己只需要采取把他扛起来送医院这种简单行动。他才不在乎看过那种现场之后会做多少年噩梦,只要,只要噩梦不成真,那就没什么好怕。

而现在很不幸仍然活蹦乱跳的平野说完之后再次拿起雕刻着精细花纹的短刀。

只有组长才有资格碰的短刀。平野闭上眼还能想起前代把刀交到他手上的情景。

他向许久没有出声的神宫寺搭话,“听说昨天你去看我家老头了,他有没有说啥。”

“別に。”

平野轻笑,“不想转达吗,那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w”

一切都如平野所料。他可真聪明,可能比牢里那个老贼还聪明,神宫寺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

那个消瘦精干的老人昨天对他说,“这么说或许你不信,年轻人,我确实是把他当作亲儿子来培养的。”

神宫寺冷哼,“亲儿子干儿子都是您一句话,不过是棋子罢了,何必说的那么好听。”

“棋手在里面,棋子在外面,他死了,我也还是在这里,又能改变什么。”老人笑着摇摇头。

神宫寺语塞,他知道在这老狐狸面前自己还是太嫩,所有虚张声势早就被看清。

老人长叹,起身要走,“帮我给他带句话。”

他没有说出声,但他知道神宫寺肯定是能看得明白的。

他说,

不破不立。

神宫寺绝望的闭上眼。

“道字头上一把刀,让那孩子去吧。”老人说。

平野最终还是把刀从鞘中抽出来,凛冽寒光无声诉说着它了断过多少性命。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道义。”他对着神宫寺的背影喃喃,他知道他听得到。

但神宫寺不甘心。

一声巨响。

"我去你马的。"

平野家的沙发开了个窟窿。

海绵和弹簧随着神宫寺放下的脚落得一地都是。

平野抬眼便撞上了黑黝黝的枪口。

神宫寺竭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他说,“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开枪打死你。”

“你啊……”何必呢。平野慢悠悠从办公桌后绕到神宫寺面前,小巧的警用佩枪看上去就像路边捡的破烂玩具。

仿佛是为了表决心,神宫寺咔嗒上了膛。

“景茶那边肯定只是观望态度而已吧。”平野盯着他的双眼。

“……”

短刀在平野手里翻来覆去,逐渐有了温度,“那你今天是以什么立场来拦我的?”

“知らん。"

很多时候神宫寺看起来总是充满余裕的那一方,余裕之下有一半可能性是真有办法,另一半是纯粹的赌徒心理。

平野知道现在什么都不是,对方的余裕已经一点都不剩了,“那这次换我来猜猜好了~”他扬起眉毛。

神宫寺还是一言不发。

“你本人,不想我死。”他头抬得老高,仿佛寻求老师表扬的小学生,心里也是快乐的不行。

和现状不一致的快乐。他想果然人到了某些时刻情绪会变得奇怪。

“wwwww为什么啊~”

神宫寺的脸臭得跟上次在他家烧焦的锅底一样,“很好笑吗。”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平野越发愉快,"さすが俺の分身w”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小学生的简单快乐。

他想回到学生时代,回到进少年院之前,转学也好怎样都好,找到神宫寺,抓紧他,跟他说我们可以在一起,我们应该在一起,不管他当时有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一秒也好,他想和神宫寺待在同一个世界。

白日梦醒。

神宫寺还是一张焦糊的脸,牙关咬得死紧。

平野收敛了笑容,举起短刀用刀尖敲了敲神宫寺的枪管,“所以你这样,又以为能吓得住谁…”

他摇头。

对面的脸色难看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这让平野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欺负人。

“呐,紫耀…"神宫寺张了好几次嘴,艰难地挤出音节,

"不去不行吗……”可以理解为哀求。

平野把刀收进内袋,他整了整外套,“海人啊,问我们要不要去海边玩,这阵子台风一个接一个,等风平浪静了你带他去吧。”

收获的是不出所料的沉默。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之后就拜托你了”

说完长串早已准备好的嘱咐,平野偷偷舒了一口气,他不忍再看神宫寺的表情,转了头往外走。

“喂,平野。”硬邦邦的声线从背后传来。

接下来是一句满格怒气的低吼,

“我艹你血马。”

准备跨出门槛的人顿了顿,还是走了。

烟瘾又犯了。

神宫寺把枪收进衣袋,最终也没能从身上摸出一根多出来的香烟。

讪讪出门的时候正好响起铃声。

“喂,岸くん?”对面的背景音是一如既往吵吵嚷嚷的警署。

“喂神宫寺啊,”岸也像是喊着一样跟他说,“防暴那边同意出两个小队,刚刚准备好了。”

“嗯…”

温度差可不小。

“哎……哎呀,”岸局促的挠了挠头,“果然还是……拦不住吗…”

神宫寺知道这让岸不知所措了,尽力换了个轻松的语气,“嘛,意料之中的事情。”

岸说了一通没关系没事的不要太难过。

神宫寺就哈哈哈哈哈在电话这头笑。

岸又说起风了下雨了天气预报是准的。

神宫寺哈哈哈哈哈的笑。

岸说你回来警署待命吧,现场那边有防暴。

神宫寺还是哈哈哈哈的笑。

或许是因为天气变差,岸的声音带着杂音,“你有听到吗,乖,快点回来……”

神宫寺打断了他,“あのね、課長。”

“な…なに……”岸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这货的上司。

“今まで、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神宫寺那边的杂音也开始大起来,呼呼作响。

岸紧握着话筒,“神宮寺くん、帰ってきなさい。”

“はい、”

而他唯一的下属挂断了电话,舔了舔干裂的唇角,

“わかりました。”

踏进乱作狂风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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