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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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愛がなんだ

祝我好运,打捞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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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にとって神宮寺は麻薬。”


平野顺着手机的冷光拨了拨神宫寺垂在额角的前发,让他别念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休息日和神宫寺一起出去玩已经变成习惯。除此之外,那也是把神宫寺叫到家里,或者往神宫寺家里钻。平野并不感到腻味,他觉得稀松平常,甚至于已经想象不出身边没有神宫寺的休息日该是什么样子。

况且休息日和休息日之间夹着无数工作日,平野仍然觉得生活有太多空隙。

在回程的保姆车上,在各路前辈大人的酒会上,他会忽如其来地打一个悠长的哈欠。

啊。

好困。

好累。

想见神宫寺。

现在就想。

想见面,想拥抱,想接吻。

想要更多。


平野总是想要全部。

全部的自由,全部的惬意,全部的无拘无束,最好有一点浪漫。

爽就好了。

所有让他不爽的事情他都会自主避开。比如说神宫寺很执着的试图从anti源源不断的攻击性推文里提炼出有用的建议,这是平野一辈子都不可能做的。

和神宫寺在一起就很爽。一起做什么也好,不做什么也好。

东京也好,名古屋也好,千叶也好。

去山沟沟里泡温泉也好,宅在家里做(O)爱也好。


大概这就是成瘾的定义。



平野搂着神宫寺脖子撒娇,拿舌尖挠他痒痒,说你要负责。

“两口啤的给你醉成这样?”

“一滴不沾我也能这样。”


“还能这样。”


“和这样。”


“呐,神什么时候能醉一次啊……”

神宫寺一直都是神宫寺。无论灌进去多少酒精。就没有个不清醒的时候。

平野对此愤愤不平。


他越说越激动,跳起来踩在沙发上模仿神宫寺云淡风轻的“醉”态,末了还郑重其事表演高速wink,wink了半天都是两只眼睛一块眨,整张脸皱成小笼包。

神宫寺把他扒拉回来,笑他下手くそ,慰劳一样亲吻平野运动过度的双眼皮,说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

“不是因为失了智,而是我真的想。”


平野嘴上问着“何の話?”,却正襟危坐,挑挑眉示意神宫寺再来几口,在对方凑上来啵了三五个嘴巴之后笑得像融化的太妃糖。


平野知道自己总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强势嘛,倒也不至于。

而他仍然很享受早晨被黏黏糊糊地要求“不亲亲就不起床”,有时候一亲就是一早上,有时候(实在没办法必须出门的时候)只得手脚麻利把人拖进浴室。

说来也是个神奇的现象,难搞如晨间的神宫寺,放着不管的话能闭着眼睛和被子打一架.,然而只消丢进淋浴间里洒一洒水便忽地睁开一双清明。前后反差之激烈,平野甚至考虑要不要给电视局投稿。他抱着莲蓬头认真地想,心情就像给家里种的观叶植物浇水。



哗啦哗啦。



脑子从混沌变得有序,抬起头是平野笑弯的眉眼,“你醒啦?”

像是这样的时候神宫寺会突然醒悟或许自己才是那个受照顾的人。

换个说法,是那个受控制的人。

神宫寺打了个冷颤。身体被披上了温暖的浴巾。

并没有想要争做这段关系中占上风的人。

更谈不上希望主导什么。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別に……

只是…

可能…

大概…


操,老子就是控制狂了又怎么样。


神宫寺总是想要事情在自己掌握之中。

控制约会(或许需要加上双引号)的频率,控制请客的次数,控制着付出得不多也不少,最好还能有些仪式感。

只有这样能带来安全。

他不敢说和平野在一起有多安全。相反的,平野的靠近让他长期以来安全的世界警铃大作。

世间众人总苦恼于过度迎合他人导致无法做自己,神宫寺正相反,他习惯迎合。

迎合意味着意识的参与。意味着控制。

然而唯有平野这儿不需要他迎合。

几乎是完全的,全部的,不需要。

他怕极了情不自禁,怕不由自主,怕禁不住去依赖,怕忍不住想触摸。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



平野也问过,那我是什么。

神宫寺放下手机眯着眼思考,

“神宮寺にとって平野は…”

眉头松开,他舔了舔嘴唇,

“井。”

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神宫寺就站在井边,高出地面的部分卡住他的半身。

双手搭在井沿上,触到的是草草涂抹的一层薄薄的水泥,井壁是朴实的土砖,火红得像太阳,粗糙而又工整。

井底吹来诱人的轻风。不可名状的杂声。隐隐约约的秘香。

神宫寺觉得大概是头会先着地。

这个念头甚至先于理智。


他好奇,半个身子都探进井里,自然是只能看到黑咕隆咚的一片。

他开始想象,井底是什么。

是锋利尖锐闪着银光的针床。

是冰凉的惨白色水泥地板。

是翻涌滚烫的暗红熔岩。


“怎么净想那么恐怖的,”画面被打断,

“鲜花呀,草地,温泉,游乐园里那种儿童波波池,”平野趴在厨房吃葡萄,“搞不好是这些呢。”


“真的吗?”神宫寺反问。

平野勾勾手指让他过来,剥好一颗晶莹透亮塞进他嘴里,“是的话你就跳吗。”

浑圆而水分充盈的除了葡萄还有直直盯着神宫寺的平野漂亮的大眼睛。

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别推我。”


神宫寺不怕疼,只是下落是个失控的过程让他实在喜欢不起来。然而如果跳下去的结局只能是粉身碎骨,大概也无所谓失控不失控了。那么要是他连跳这个动作的发生都感知不到呢。只有触到井底那一瞬间才能意识到原来已经开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切矫情的纠结又算什么东西。


在神宫寺头脑风暴的这段时间平野已经把葡萄吃完,开始对果盘里的橘子发起进攻。橘子的季节已经过去,他吃第一瓣的时候就被酸得挠胸口。

平野是说想要补充一下糖分,晚上和前辈们视频太累了。他给自己补了一瓣,又给神宫寺递了一瓣。

“也不知道是谁聊到生存游戏就兴奋得跟打鸡血了似的。”

“神也很兴奋啊。还说要和我一队一起爆前辈头。”

“喂等等,后半句我可没说……唔。”

半只橘子塞进了嘴里。

平野不动声色地拿起新一只橘子开始剥,低着头絮叨,“神的嘴巴真的很不可思议,明明也不大是吧,却能塞很多东西,又不会拒绝……”

他掰下两瓣丢进嘴里。

“なんかさ、エロいね。”


“いや、エロくないと思う。”

神宫寺好不容易嚼到能开口反驳,半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委屈。

平野提了两颊对他假笑,又拨开神宫寺的手,扒开他的嘴巴就把剩下的橘子往里塞。过季橘子又酸又多汁,一块儿挤在神宫寺超负荷的嘴里混着唾沫艰难又无奈地被搅拌。神宫寺脑袋都要被酸炸了,捂着嘴小心翼翼的嚼,生怕弄脏了今天擦了四遍的地板。

偏偏罪魁祸首从假笑换为坏笑,小跳步地就梭进房间,哼着歌和他说“我在床上等你。”



平野笑起来是真的好看。再坏心眼儿的笑容也好看。要这么说哭起来也好看,像个水娃娃,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的眼泪可以流。特别是最初那次,不到半程就哭得不成人形,揉着神宫寺的头发叽叽咕咕地说对不起,动作却不见减缓,和他说没关系反而哭得更凶了。混杂的眼泪和汗水顺着神宫寺已经喊不出声的唇流进心坎里,咸咸的。


摘开哭鼻子的时候平野是个快乐的熊孩子,有用不完的力气和数不尽的奇思妙想。想到什么新花样就拽着神宫寺要玩,不玩就闹,他知道神宫寺总会顺他意的,因为他实在是太好看了。


而神宫寺,非要说的话是正经的优等生类型,会认真提醒平野下次前(O)戏一定要踏踏实实的做,不要老是上来就爆衫扒裤子,一点气氛都没有。


“是是是,因为神宫寺同学是吻魔,最喜欢的就是没完没了地亲亲了。”


“呵,是吗,反正比平野同学没完没了地哭唧唧要好吧。”


平野听了不高兴,腾地瞪大一双鹿眼,张嘴就咬神宫寺的鼻子。神宫寺一手去挡,另一只手抽出几张面纸,要擦平野脸上分不清情绪也分不清归属的湿气,顺便捋捋头发,揉揉脑袋。大概是手法过份轻柔细致,平野觉得舒服了又埋头到神宫寺颈窝正要睡过去,却感觉到被轻推了一下。

“起开,我要去抽烟。”


独自在大床上翻滚了好一阵子平野才感觉到无聊,于是哒哒哒地也踏到阳台去。

阳台门只开了窄窄的一条缝儿,神宫寺坐在门槛上挡住了所有出路,听到声音便吊起眼问平野干嘛。

平野想着神宫寺一日之中少有的几次生人勿近的场景大概这要算一个。

嘛,反正我不是生人。他大大剌剌地把门缝扩大到两人宽,旁边就由着他鼓鼓捣捣在身边挤下个位子。肌肤相贴在刚起的微凉晨雾里。


“我总觉得咱俩反了。”平野说,接过递来的烟。

神宫寺又给自己点了一根,挑了挑眉,“终于想通了愿意做一回ネコ了?”

无视。

“应该是你在床上咬着被单痴痴地看我帅气的背影才对。”


“……


你咬我被单了??!!!!”

“没、没有,你不要激动,坐下…………反正,白天也是要洗的。”

神宫寺不情不愿地瞥他一眼,抿着双唇点点头,“嗯,全都要洗。”

虽然平野也有相当程度的洁癖,但到底比不上把家里收拾得像样板房一样的神宫寺,自肃之后更是辛勤得着了魔一般。他倒是想再揶揄两句洗濯怪什么的,又怕下次再来的时候神宫寺从哪个四次元口袋掏出全套的一次性(O)床上用品来招待他。

认真的,谁能受得了。


平野偷偷的笑,听到了小鸟起早的嘤啼,余光里的神宫寺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缓缓释出白烟,指间夹着的烟卷已经灰白了一大段,并继续以飞快的速度燃着。神宫寺抽烟的样子多少带了几分对憧憬的前辈的模仿,然而差着一点岁月总显出些拙劣的幼态。这一点平野也一样,追求所谓的成熟男人的浪漫。但真正的成熟男人才不会为这样的理由抽烟,更不会像他们一样发着发着呆就开始比谁吐的烟圈比较大比较圆,大呼小叫地给对方叫好或捣乱,乐得满地烟灰。

折腾到清晨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城市的轮廓逐渐地被勾勒,路灯又疲惫的完成一夜的任务,他们叼着烟看。过了许久是平野先有了动作,他松松垮垮伸手指向一方,“你看,那里是麻布的キャバ。”神宫寺失笑,“紫耀真的好喜欢那家店。”

“那里的小姐姐讲话很有趣嘛。”

“但是人好多呢,凡事小心一点。”

平野哼唧一声当作答应。

“被拍到当然不好了,被灌奇怪的饮料也不好,上次经过那附近还看到好像有人交换粉末……”

“神,在担心我吗。”

神宫寺勾了勾嘴角,低下头去深深吸了一口,伴着烟雾轻轻说有一点吧。

“没事,不打紧的。我已经有一种嗑上(O)了瘾的小药丸了。”

“蛤?!”

“就你呀。”

惊讶在神宫寺脸上停滞了起码两秒,才化成对平野的轻轻挤撞,又变成狠吸一口烟之后恶作剧喷到平野脸上的白雾。

惹来平野咳嗽几声。

“土掉渣了。”神宫寺扭过头去,笑得倒是灿烂。

他抖掉烟灰,发现这一根已经到头了。于是熟练的把烟屁股丢进烟灰缸,又抽出一根叼进嘴里,捡起脚边的打火机。被平野叫住正是这时候。

“等等,这都第三根了吧。”

神宫寺眨巴眼睛,颔首。

“你是哪来的大烟枪,一口气三根身体要吃不消了。”

“说谁吃不消呢。”

“牙变黄了饭会跑掉的。”

平野盯着神宫寺双眼,正色又耐心得像穿围裙的保育员哥哥。纵使神宫寺不满地扭了眉头想闹别扭也瞬间偃旗息鼓,委屈巴巴把烟支收回去。


温度升高,属于白日的嘈杂好像也浮了起来。两手空空的神宫寺只好捧着脑袋,他也一指,

“那边,是紫耀的家。”

“BINGO~”

他们哧哧的笑到一块。

神宫寺掰了掰手指头,“你住那儿有半年了吧。”

“嗯,开始有点腻了。”平野撇嘴,烟支夹在手里徒劳地消耗,


“搬到哪里去好呢……


干脆搬来和你一块儿住也挺不错~”


开始有鸟儿飞进阳台,站在盆栽的枝条上唱歌。这让他们之间的仿佛静止一般的互相凝视不那么寡淡。


神宫寺说,

“本気なら勘弁して。”


“もちろん冗談だよ。”

平野说。


他们又看着对方咧嘴笑起来。平野眯了眯眼,晨光变得热烈了,照在他的脸庞上,就连发梢都闪着金光。他去揉神宫寺硬邦邦的肩膀,说别紧张,

“我不是要推你。”

平野向阳那半边脸暖烘烘的,神宫寺伸手抚上去帮他降温。喉头颤颤巍巍地抖出一个“嗯”。他了解平野正如平野了解他,以至于互相都想按照对方期望那样去做反而负负得正。



烟支平静地迎来燃烧殆尽的一刻。少许烫手,平野没有一点留恋地把烟屁股一抛。他没空确认是不是准确的投进了烟灰缸里,因为眼睛黏在了神宫寺身上移不开,他相信对方也是。他们本来就靠得很近,越来越近,暖流淌过两人的心底,到了这里已经不需要再扣动什么扳机来触发下一个亲吻、或是再度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绕到一块去。

有那么一些时刻他们都放弃抵抗,承认药(O)嗑了就不可能戒掉,承认井已经跳下去了不可能回头。他们都有体会,他们都乐在其中,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并不需要担心虚无缥缈的结局。当然也有可能一切只是自我麻痹,平野需要做的只是就地停止,神宫寺需要做的只是转身离开。他们都很清醒,他们都心知肚明,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万劫不复的后果。

如果无法断绝和轻易就能断绝对彼此的打击同样巨大,那何苦去做劳什子挣扎。在沉沦的汪洋里拼命伸出来的两只手,还不是要握到一起。又或者这样的挣扎也是乐趣之一,像他们白天夜晚各式各样的小游戏,伴随一整段关系的过程之中不曾消失。在离不开却放得下的微妙界限里,挣扎或许就是所谓的爱吧。



那爱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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