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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じぐひら/花吐き病(2/4)

テーマ曲は馬と鹿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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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也不喜欢医生对他摇头。

然后说,这事没有药,没有手术,找喜欢的相手讨个吻去吧,一切都能解决。

他当时就想一口唾沫啐地上,小爷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这么窝囊过。

 

“那有没有可能,我不喜欢那个人了,然后就痊愈了之类的。”

医生露出一个难解的苦笑,“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是自我欺骗只会让病情更重,说到底能做到的人压根也不会得这个病吧。”

神宫寺听完咬着牙关点点头,医生也不知道他明白了没有,给他开了十盒止痛片做お土産。

 

 

第二天还是彩排,一大早的排练室里漂浮着懒散的空气,在大人们来之前。

海人在吃玉米片,岸在盯着地板发呆,其他两个人不知所踪,这个配置不错,于是平野把精心准备的八卦neta端上桌面。

“呐呐呐,就是神宫寺哈,如果谈恋爱的话,你们觉得他会喜欢谁?”

“什么?”最年长的读取速度有点跟不上,但是末子已经迅速放下勺子接上话题,“我普通的只想到玄桑而已…”

岸不甘示弱的点头附和,“对!我也觉得只能是岩玄了!”

“也是…”

海人捧起脸,瞅了鼓着腮帮子趴下去了的平野一眼,“嘛,神岩可不是盖的是吧!”

“呐!”岸继续附和。

话题在长末之间延伸开来,话题发起者默默地隐身了。

他们后来说了什么来着,啊,好像是海人说,在神宫寺家里不小心用到了岩桥送的发圈,被他教训了一顿。

岸说是啊是啊,神宫寺很珍惜的,岩玄送的东西。

平野心想,那可不,我送的他也很珍惜呢……

但是,

嘛,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都不敢乱碰别的了,玩了一晚上的碎纸机……”

平野打了个哈欠。

“紫耀?呐呐岸君快看,紫耀又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醒一醒啊喂~”

“醒着呢干什么!”平野拍开海人的手,姑且停止了走神。

海人又喂了自己一口玉米片,“这么说来,神宫寺家的碎纸机和紫耀的是同一个型号来着。”

平野点头,“我俩逛家具城的时候一起买的。”

 

“这算什么关系太好的故事?”不知为何也满口玉米片的岸抹了抹嘴角。

 

 

八卦时间持续到了戴着Johnny桑同款帽子的被八卦本体走进门。

吃饱喝足的两爷孙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最先开始八卦的平野越听越消沉,整个人化成一滩扒拉在桌子上的泥。

其实泥他自己也不大明白,就是单纯的觉得没意思。

 

神宫寺拉开凳子放下背包,问他们在聊什么。

平野呲溜地现回人形,“没什么,就说我们都买了碎纸机。“他站起来,想像平常一样搭神宫寺的肩膀,”对了,神,陪我去一下便利——”

 

却搭了个空。

 

咦?

是被躲开了?

 

“岸君也买一台嘛,晚上无聊的时候可以玩,特别减压。”神宫寺开口说话了,平野发现他像是没听到自己说话似的。准确来说是没听到后半句。

 

“唔……但是很贵吧……”

 

闲聊像是流水一样继续进行,平野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后半句只是自己的内心活动,其实并没有说出去。

“呐……便利店……”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尝试,却瞬间被穿透力不同寻常的关西腔盖过,“神啊,sanche桑叫你过去~”

于是神宫寺小跑着又离开了。

 

“有人要去便利店不?”一换一过来的是永濑,向全桌人发出了邀请。

海人左右瞄了一下,“刚才紫耀说要去来着是吧。”

嗯,是说过来着。看吧我果然说过,不是错觉。

平野觉得心里刺刺痒痒的,抬眼说了句不想去了便托起腮帮子玩手机。

 

 

“神宫寺君,不要东张西望!”

“抱歉,说到哪里了?”

“关于这个旋转舞台……”

 

 

平野的违和感在午饭时间达到了顶峰。

“神宫寺是在躲着我吗……”他盯着便当喃喃。

“为什么这样想……”贴心的末子适时回应,“呐,等会儿,廉你那块肉不吃给我。”

永濑敲开了海人伸过来的筷子,扫视了一圈排练室。

说反常也反常,神宫寺缩在排练室的另一个角落,距离他们仨最远的那个。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想,他平常都黏着我坐的,就好像我特别吸引他一样你是知道的吧?”

“是不是你今天喷错香水了。”

"不会吧?!"平野赶紧放下筷子,举起手臂嗅自己身上,海人见状也嗅了嗅。永濑看他们闻得那么起劲忍不住也凑了个热闹。

一股子的烤肉便当味。

 

海人看平野眉头皱成了川字,老感觉是自己随口的猜测惹的祸,心里一阵内疚,“那什么呗,神不是感冒了嘛,免得传染……”

永濑也搭腔,“不过我看他今天好多了吧,也不咳嗽了。”

“是吧,紫耀你也别担心了,没事儿的。”

平野下意识的摇头,“肯定不是啦,他又……”不是感冒。

突然的一滞并没有引起重新埋头扒饭的俩末子的怀疑,他叹了口气,“就…反正,不是的……”

 

“呐呐,薄荷糖要么?”

“嗯,要一颗…”

“廉呢?”

“我不要你摸过这颗,重新抖一颗到我手里吧。”

“麻烦……”

 

 

平野上一眼往对面瞅的时候还看到神宫寺教岸吭哧吭哧爬格子,再抬头岸已经回来这边,小心翼翼地把吉他收进袋子里。

“不弹了?”

“嗯,神宫寺说该午休了。”

确实,躺下了。

岸轻手轻脚地开始搬动椅子造小床,还没忙完就听平野又问,“你觉不觉得他今天有点儿奇怪?”

他眼珠子转了整整一圈,

“不觉得啊。”

 

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整个排练室都进入了休眠模式。桌上的餐盘,喝空的饮料,全部静悄悄待着不再有人触碰。岸和海人头顶头,连成山峦,不时皱皱眉毛鼻子,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永濑蜷在墙边的沙发里,抱着手机就跟抱着什么宝贝似的,偶尔瞪圆了双眼像是要喊出声,但总会忍回去,啊,那家伙在打游戏。

平野想着要不我也睡会儿吧,上哪睡去呢。

他看见神宫寺盖着的外套好像要滑到地上去了。

 

今天以来第一次,平野在神宫寺身边坐下之后,对方不会马上借故走开。紧抿着嘴巴,拉链锁到最高,脑袋被兜帽保护得特别好,一只手耷拉到地上。

平野想起自己在杂志上说的,神宫寺就像夜晚路边的自动贩卖机,给他安心感,是真的。

他放松地感受了一会儿。

然后发现神宫寺垂下去那只手的手心似乎有点黑色的脏脏的……

是字。

 

角度太刁钻,在旁边看不见,平野干脆一屁股坐到神宫寺前面的地板上,捧起他的手琢磨。

ス…

キ…

スキじゃない

平野歪着脑袋把几个假名拼出来,想起神宫寺早上排练的时候三不五时偷看自己手心,原来就是这个。

都令和元年了还用这么老土的心理暗示方法。

字是水笔写的,稍加外力就能擦落。平野盘腿坐着,聚精会神如同要做什么精密实验,他不时回头提防着神宫寺会不会突然醒来,一边用指腹轻搓手心,上午运动过后墨水已经顺着掌纹化掉了一些,像是字体周围长了一圈毛毛茸茸的小刺。

奋斗了好一阵子都还是搓不掉,只把最后两个字搓成了糊团团。他拍拍脑袋,早知道带上湿巾,一抹就完事,也不会把人手心都搓红了。平野庆幸神宫寺没有被他折腾醒,毕竟即便问他在干嘛他也答不上来,只是直觉,应该抹掉。

 

 

而神宫寺只觉得平野待了没多久就被经纪人叫走了。

好险。听脚步声径直就走了,没回头看他。

神宫寺觉得脸上烫烫的,被平野的头毛刮来蹭去的右手也烫烫的,更不用说被他揣怀里搓半天的左手。

出汗。

 

本来就只是闭目养神,突然来这么一出让他脑子里想好大半的歌单都被搅成一团浆糊。

他怎么回事,他什么意思。

神宫寺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坐起来,灌自己半瓶水把咳进口腔的不知道花的什么部分咽下肚去。

 

 

下午也是差不多的感觉……平野会这么说。排舞,确认动线,把所有的一切敲打进身体变成肌肉记忆。

结束之后大家一起躺在地上呼喊了好久しんどみちゃん求放过。

爬起来的时候平野看见staff又开始围坐在桌边,

“我们还要继续开会吗?”他背包都拿起来了,差点准备放下。

“不用吧,就是神宫寺跟staff而已。”搭话的海人正好在旁边找手机。

平野看着staff宫寺,不,是完美融入staff中的神宫寺,“那家伙今天是不是认真过头了……”

“学你的吧,什么都管跟个老母鸡似的……”海人撇撇嘴,他连平野的口袋都摸了一遍,弯腰的时候手机从自己的裤腿里掉了出来,“对了,紫耀现在走吗,一起?”

那边平野已经打点好自己,摇头摇得极迅速,“不了,我去一下玄树家里。”

“玄桑不是在海外吗?”

“所以才去问他家人要联络方式嘛。”

 

海人哼哼了几声作回应,平野注意到他耸起了眉毛一脸高深。

“你可别告诉经纪人。”于是扔过去一个祈使句。

小狸猫整张脸都皱成一只灌汤包,然后又带着笑意缓开,歪歪扭扭敬了个礼,“明白嘞~”

 

 

“那么最后一个,关于每个人的高光部分,神宫寺君,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自己是Letter的吉他,岸君是TDB的清唱,海人是Moon Lover的独舞,廉我想让他在君にありがとう开头说点台词,但还没和他商量。”

“平野君的呢?”

“没事儿我待会就跟他说。”

“待会儿?可是人都走光了呀?”

“…………所有人吗。”

神宫寺这才意识到排练室空空荡荡只剩下这一桌人在开会。原本摆满了门把背包杂物的角落只剩下孤零零横倒着的一个包,那是他自己的。

“我还以为……”

"那就神宫寺君晚上再联系大家落实一下吧。时间不早了,散会。"

Staff急匆匆散去,经纪人让愣在原地的神宫寺收拾好背包之后在楼下等保姆车。

没有人在意他那没说完的半句话。

 

他想说,

我还以为他会等我。

不对,我还以为他知道了。

也不对,我还以为……

 

神宫寺翻开掌心。

スキじゃ

我还以为他会喜欢我。

 

 

按下一楼的按钮是在盯着电梯门发呆了好几分钟之后的事。电梯内壁挂上了新的宣传海报,夏季的紫阳花展,在郊外,已经开始了。笨拙的宣传语嵌在大片紫阳花田中,像是最淳朴的吆喝。

紫阳花本来是挺美的,神宫寺一直知道,单薄的小花朵互相拥抱在一起,热络地勾肩搭背,环成繁荣的一大簇,像是无数星星点点,聚起来便是绚烂的夏日烟火。

 

但是这么土的海报怕是没有人会注意看吧,残念。

神宫寺勾了嘴角笑笑,才发现自己的样子映在了海报的玻璃窗里,成为了紫阳花的一部分。好不讽刺,正巧身体里也长了一株。

根系缠绕着心脏,一点一点的收紧,现在真真是连呼吸都会痛。他寻思要么饭吃得咸一点辣一点能不能齁死它,又觉得想方设法杀死自己喜欢的花太残忍。

像个笑话一样。

 

 

一楼门口的柱子上也挂了海报,有个人仰着头站在那看。

自动门嗡嗡叫着打开,神宫寺才看清那是谁。

“下个楼你怎么搞这么久。”平野扁扁嘴,手里拿着的小风扇也嗡嗡叫着。

 

“你不是早走了吗…”神宫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突然觉得耳边也一阵嗡嗡的。

“出去办点私事而已,怎么,想我啦?”

平野笑还挂在脸上,却看见神宫寺眉头紧锁没了声响,表情都不对了。

喜欢的心情涌上来的时候就会发作。

胸口的植物得到了天降的养分,顾不得宿主扑通一声跌到地上,只管自己贪婪地成长。

神宫寺第一次觉得心花怒放不是个好词。

什么期待,什么喜欢,统统不是好东西。

他开始急促地咳嗽,脸颊涨得通红,就像要报复他一整天的忍耐,枝枝叶叶撒了一地,青绿中间骤现一朵蜷作一团的嫩蓝色。

 

平野很难形容看到那朵小花蕾是什么样的心情,它无辜又可恨,像极了之前的茎条,但这回却不会被冲进下水道,因为上次那么做的人早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只能靠平野扶着才不倒下去。他看到自己的衣袖被拽得变形,而拽着他的神宫寺气都没喘匀,只直直地盯着花蕾,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别看。”平野腾出一只手把神宫寺按到自己胸前,捂住他眼睛,这让神宫寺本来就很明显的颤抖更直接地传达过来,包括远远还没停止的呜咽。

于是他把臂弯收紧了一点。

“痛痛都飞走~痛痛都飞走~不痛了不痛了……”

 

 

“吵死了……”好一阵子之后闷在心口的神宫寺的声音透过衣料传来,听起来是镇静下来了,“啊啊,真是不甘心……”

他把自己从平野怀里解出来,扯出一个苦笑,

“自救方案失败,来吧等死吧!”

 

平野下意识想开口安慰,但奇怪的直觉让他闭了嘴。

仿佛是夏夜炎热的室外没头没脑地刮来一阵十级大风,他面前脆生生的紫阳花瞬间便要散得个七零八落。

 

 

而他什么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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